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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章同村(萬更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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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章 同村(萬更上)

來到族長家,一開始,年邁的族長還挺納悶,抱著自己的狗狗面團坐在炕上,“風鈴兒丫頭,你和楚神醫來咱這兒做什麽啊?”

“有要緊事兒。”

風鈴兒和楚晨汐被帶進屋後,那郭正的媳婦兒元氏連忙給二人各自倒了一杯水。

夫妻二人點頭表示感謝。

“族長,我在縣城發現了令千金?”風鈴兒謹慎地說,“這令千金讓我把一樣東西帶給二位看看?”

她將兜著的長命鎖拿出來,往幾人面前一攤,族長看見,突然眼角帶淚,哭訴道,“煙兒,煙兒啊。”他哭得傷心,便一把拉住風鈴兒的手腕,詢問對方,郭氏在哪裏。

風鈴兒又將郭氏被董青紅告到皇帝面前,說她謀害公公董仲舒董老爺子一事兒講給族長聽。

族長一聽,忍不住痛哭流涕,“這下,煙兒可怎麽辦啊?”他哭到心痛處,轉身就敲打在兒子郭正的腦袋上,“都是你,都是你這個當爹的,你……你當初怎麽忍心,將煙兒賣給那個敗家子啊。”

賣?

風鈴兒同相公楚晨汐對視一眼,大為吃驚。

從郭氏那裏,她說,自己是被董玉林搶去的,所以她這麽些年,才會意志堅定地想要逃回家。

逃回她的家鄉。

然而沒想到,現在一聽,她竟然完全懵了,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,她癡癡地想。

鬧了半天,是因為自己的爹把自己賣了。

幸好郭氏沒聽到真相,不然只怕她早就無地自容了吧。

“族長爺爺,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?”

族長哭泣著讓郭正自己說。

郭正便將當時家裏窮,養不起孩子的情況同風鈴兒和楚晨汐說了。

風鈴兒聽後,火氣直冒,“郭大叔,你可知道,郭姐姐她現在過得有多慘,天天想逃,天天被打。如今更是蒙受冤案,進了大牢。能不能活下來,誰都不知道。你們,哎,真是!賣女兒的事兒你們也做得出來!”

郭正蹲在那裏,委屈什麽的,一個字也沒說。倒是他媳婦兒元氏抱著他的頭,哭泣道,“風鈴兒姑娘,你別說了,你郭大叔這些年,心裏頭也不好過。可是不這麽做,家裏一個孩子都活不下去啊。”說完,他又沖著族長吼,“公公,當初你摔成那樣,他不這樣做,怎麽能有錢,帶你看病哪?”

此刻元氏說出當年真相,族長又楞了,手指定著自己,“當初我能好,是拿的賣煙兒的錢?”

“可不是嘛!”元氏抱著老伴兒郭正痛哭。

“是我,原來……是我,呵呵,是我……害了煙兒啊!”族長昂首痛哭,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。

他哭得聲音沙啞,眼神也紅了好大一圈。

“族長爺爺,您……別難過了,好在……好在現在郭姐姐什麽也不知道,不是麽?而且郭姐姐現在特別想要回家,只要……只要這個案子查清了,她就清白了。到時候再同那董玉林和離,這個事兒就算解決了啊。”她拽了下楚晨汐的袖子,讓他幫忙說上幾句話,勸一勸。

楚晨汐附和著風鈴兒的意思,連忙說道,“族長,郭大叔,說起來,這個案子也並非想象的那麽糟糕,只要……只要能夠證明郭姐姐並沒有謀害董老爺子,那麽這個事兒就算解決了。”

族長一家專註地收起悲傷,呆呆地看著楚晨汐。

楚晨汐笑了下,“案子究竟會怎麽審,待我明日同鈴兒去看看再說?”

族長聽完,連忙下跪,身上的面團也跳到了地面上。

楚晨汐阻止,“族長,您這是做什麽?”

風鈴兒也枉然,“是啊,族長,郭姐姐也是田水村的人,我們會想辦法幫忙的!”

郭正和元氏再次感謝風鈴兒和楚晨汐。

楚晨汐搖搖頭,風鈴兒也阻止她們跪下磕頭。

——

承諾過後,夫妻二人便按原路回家。

路上,楚晨汐一聲不吭。

風鈴兒斜眸看著身後沒走的楚晨汐,疑惑道,“怎麽不走了,晨汐?”

“哦,沒。”楚晨汐笑了下,然後快步上前,握住了風鈴兒的手。

他剛剛在想,這董老爺子董仲舒被人陷害,排除郭氏下毒的話,那一定是董老爺子做了什麽事兒,得罪了什麽人。

才導致出現了這種情況。

“鈴兒,明日我們去問問董老爺子身邊的人,問問他們,董老爺子生前可有遇到什麽人?”

風鈴兒下意識地思考,“晨汐的意思是,是有人故意陷害董老爺子,正好讓郭氏成了待罪羔羊?”

楚晨汐反笑,“鈴兒不也是這麽以為的麽?”

“但是我們能向誰打聽呢,董府那些下人?”風鈴兒搖頭,“他們會說實話呢,他們真的知道麽?”

“想那麽多做什麽,等明日去縣城看看情況再說。”楚晨汐說了這麽一句話以後,立馬帶著風鈴兒趕回家了。

……

一大早起床,打掃了野雞棚,放了會兒野雞,然後就將野雞關起來,抱了白菜葉子給它們吃。

野雞跳地很高,用它們的嘴巴狂啄地上的白菜葉子。

看著野雞們的個頭,風鈴兒笑得瞇起了眼睛。

“鈴兒,快回來了!”楚晨汐把做的早飯端到桌子上,然後給風鈴兒盛了一碗粥,“來,抓緊時間吃飯吧。吃完了,好去縣城。”

“成!”風鈴兒在水缸旁邊,盛了水洗了手,然後立馬端粥開始喝。

她喝得狼吞虎咽,都忘記夾菜了。

“別光顧著喝粥,吃菜!”楚晨汐提醒了一聲,夾了菜,送到風鈴兒的碗裏。

風鈴兒樂呵著,笑著吃幹凈。

喝了兩碗粥,她就擦了嘴,準備一會兒去縣城。

楚晨汐走時,把自己所有的銀針都塗上了藥粉。然後跟著風鈴兒一起出田水村。

垮塌的地方已經修好了,夫妻倆行走也方便了。

“晨汐,不會是你修的吧?”

楚晨汐愕然,“我找人幫忙修的。”

“哦,就知道是你。這條路,只有我們一家人,估摸著也沒有誰願意幫忙。”風鈴兒說完這話,步子就加快了。

路上,她走地特別地急。

抵達田水村頭時,並沒有看見易張,她才松了一口氣。

“易兄沒有來?”風鈴兒朝楚晨汐聳聳肩膀,“得,看來我們只能自己走著去縣城了?”

楚晨汐問風鈴兒,“鈴兒不想走麽?”

“不想!”風鈴兒看著地面,抓耳撓腮,“好久沒走路了,都不習慣走路了?”

楚晨汐把衣服塞進褲腰帶裏面,蹲身,就沖風鈴兒示意,“那上來吧!”

“真要背我啊?”風鈴兒笑得很開心,“我最近吃得多,可變重了啊。”

“無妨,重不到哪裏去!”在風鈴兒趴上去以後,兩手用力一提,就背好了風鈴兒。

那個時候,風鈴兒覺得楚晨汐的後背又結實又溫暖。

就好像她所有的寄托。

以前沒有嫁人的時候,她常這麽盼望。

遇到楚晨汐,並且嫁給他以後,風鈴兒才知道,自己的運氣也可以這麽好。

——

也許是太舒服了,這一路上,風鈴兒不知不覺就睡著了。

楚晨汐背著人都快走到縣城了,因為雙手麻了,腿酸了,便停了停。

用力將風鈴兒往背上托了托,忽然發現風鈴兒睡著了。

側頭看著夫人的睡顏,他不自覺地笑了笑,“原來,鈴兒這樣也能睡著。”

不抱怨,在歇了幾分鐘後,他便又背著風鈴兒走向去往縣城的路上。

道路中不乏大叔大嬸,瞧見楚晨汐,便覺得他的舉動特別地溫暖。能夠背著自己的媳婦兒,一句話都不說的男人,可見是疼媳婦兒的好男人。

當然,楚晨汐那風流倜儻,玉樹臨風的容貌更是為路人稱讚。

她們說,在這種地方,還從沒見過那麽溫潤如玉的男人!

楚晨汐聽見,臉紅了紅。

到了鎮上,從鎮子的路抵達縣城。因為路上有馬車的聲響,風鈴兒也就醒了。

醒來一看,發現自己還在楚晨汐的後背上,當下非常氣惱,說著就要從對方的背上跳下來。

“晨汐,你怎麽不叫我呢,快快快把我放下吧!”風鈴兒急地喊起來。

“在背會兒又沒事兒?”楚晨汐笑著否決。

“快,放我下來啦!”風鈴兒迅速掙脫對方的手,連忙跳了下來。

腳一觸地面,她就伸手攙扶住楚晨汐,還拿袖子擦他額頭上的汗水,淺嗔薄怒地說,“我一個幾十斤的大活人,你也不想想,從田水村背到這兒,得花多少力氣,晨汐,你……你是打算為了背我,把自己背死麽?”

楚晨汐額頭汗漬斑斕,臉上卻燦爛地笑著,“有那麽嚴重麽?”

“沒有麽?”風鈴兒一邊擦汗,一邊給楚晨汐揉胳膊,“你不了解我麽,最喜歡讓人背的,一撿著舒服的地方。就容易睡覺。你把我背這麽久,又不說話。我肯定睡著了。睡著了,你累了,又不告訴我。真是服了你了,你這樣,讓我多難受啊。”風鈴兒嘴巴嘟地很高,心裏邊難受地緊。

“有那麽嚴重麽?”楚晨汐在風鈴兒的面前跳了跳,“哪,看看,為夫好得很。再把你背到縣城也沒問題!”

“吹吧你!”風鈴兒第一次發現,自己的相公愛逞強。不過他逞強的樣子,特別可愛。

伸出兩手,捧著楚晨汐的臉,櫻桃小唇輕輕地啄吻了下對方的額頭,而後退了兩步,她笑著提議,“晨汐,反正我們現在已經到了鎮上了。鎮上來往馬車這麽多,我們直接搭個車去縣城唄。”她低頭,指了指楚晨汐的手,“你的腳一定又酸又麻吧。”

楚晨汐也不再敷衍地說假話了,就點了下頭,“是有點兒疼。”

“既然疼,那我們就坐車去吧,哪,走!”拉著楚晨汐手,攔了一輛縣城的牛車,就走了。

夫妻二人坐在鋪滿枯草的牛車,愜意地說著話。

趕車的老伯,揮著鞭子,奇怪地看了二人一眼。緊跟著,他哈哈大笑,“姑娘,我們見過面,沒想到你又坐了我的車?”

“哈哈,那還真是緣分啊!”風鈴兒爬到牛車前面,打量了那老人一眼。

沒錯,戴著草帽,花白的頭發。黑色的長胡須,炯炯有神的紫瞳。

“老伯,你經常乘牛車去縣城麽?”

老伯憨厚地回答,“是啊,老夫最喜歡到縣城去玩兒了。”

“呵呵,那你一般去縣城玩兒些什麽呢?”

老伯手上的動作沒有停,眼睛裏卻帶著一絲明媚的光芒,“走走停停,轉一轉,做些自己喜歡的事兒罷了。”

“哦,這樣啊。”風鈴兒忍不住提醒,“那你會去吃好吃的麽?”

“會啊。不過老夫沒多少銀錢,吃不上山珍海味。但是對於吃,老夫還是了解的。”他伸出手,絮絮叨叨地說著,“醉雲樓裏出現了很多特色菜,什麽狼牙土豆,豬瘦肉末辣醬,洋芋擦擦,土豆雞蛋餅什麽的,真得是相當得美味啊。每次路過,都忍不住進去吃一回。但聽說一樣菜就要花十五兩,老夫又只好忍下去了。”

“如果老伯想吃,我可以做給你。不過以後你走這條路,碰到我相公,就免費送他一回,如何?”風鈴兒撐著下巴,同老伯商量。

老伯忽然將牛車停下,捋著胡須,回頭看了楚晨汐一眼。

那一眼,四目相對時,楚晨汐只感覺到頭昏眼花。腦海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炸開。

全是同風鈴兒的畫面。

“晨汐,你怎麽了?”風鈴兒伸腳,再爬回楚晨汐的身旁,看著她的眼神,不禁奇怪了。

“沒事兒,頭有些痛。”楚晨汐捏了捏鼻子,拿下風鈴兒探頭的手,“路不好走,專心點兒。”

“哦。”

——

夫妻二人礙於趕車的老伯,所以也不大好秀恩愛。另外,楚晨汐這邊也擔心,到時候到了縣城,那些大人問起來,自己的夫人會作何回答。

即便讓自己驗了一下那是什麽毒,那也最多了解毒,而不是下、毒的人啊。風鈴兒拖時間,拯救了那位郭氏,可無疑讓自己也參合到了命案中。

如果想要擺脫,就必須找到新的證據。

他一路憂心忡忡,卻沒想到,知府大人龐容卻已經在審訊了。

開堂半個時辰了。

到時,成毅公子笑著看向風鈴兒,“風姑娘,多虧你讓眾人查董老爺子的屍首,昨日仵作發現,董老爺子的手中,拽著一顆紐扣。今日董將軍前往宅子搜尋,正好發現了董玉林的衣服上少了一顆扣子。”眼神一瞟,看著已經被用刑了的董玉林,神情得意,“他已經招了,是他掐死了自己的父親。”

“什麽,真是他啊?!”風鈴兒不敢相信地繞著他走了一圈,而後才打聽,知府龐容大人是怎麽死的。

成毅公子言簡意賅地說,這龐容剛開始什麽也沒有說,而是詢問了一下管家,在老爺喝湯的過程,有沒有離開過。

管家言,自己是中途來的,中途看到老爺喝了粥,放在桌子上。當然他去董仲舒的宅子時,也確實碰到了郭氏。

郭氏慌慌張張地,眼神不大好,也是因為那異樣,故而管家才覺得是郭氏下得毒。

龐容大人按照那些蛛絲馬跡,找到其中的關鍵。最後董玉林親口承認,是因為父親大罵自己,才導致自己控制不住情緒,伸手掐了他一把。

那一出手,身上的扣子就被父親拽去了。

董玉林臉色蒼白,非常害怕。匍匐在地的表情,特別地滲人。

風鈴兒看了他一眼,最後跪地請求,“龐大人,既然現在罪魁禍首已經找到,那是不是可以釋放郭氏出來了。還有……請大人驗一驗郭氏身上的傷。”

董青紅別過臉,沒好氣地問,“姑娘,你這一請是為何意?”

“郭氏當時被搶到董家,又被逼婚下嫁董玉林。董玉林多年來,毒、打咒罵。是為畜、生行徑。所以民女懇求大人,能夠讓郭氏同董家公子和離。”她話一出。

前方左邊坐著的董青紅不樂意地揮了下鞭子,饒有興趣地看著風鈴兒,“風姑娘好像說錯了吧!”

“民女所言,句句肺腑。”風鈴兒保證道。

“昨日我回府查找證據的時候,發現父親的書房裏放著一張字據。這郭氏並非是我大哥搶來的,而是父親為大哥明媒正娶的媳婦,當日郭氏生父將女兒賣到董家的時候,是以做奴為婢的,我父親見她生地嬌媚,便讓她做了董玉林的兒媳婦,所以姑娘口中所謂地逼婚一事兒,確實不存在。你如此汙蔑我的父親,汙蔑董家,是為何意?!”董青紅眼神團著火焰,沒有忍住,鞭子就直接揮向了風鈴兒。

楚晨汐擋地很快,鞭子落在他的手臂上。

唰地一聲,胳膊就是一條血口子。

“晨汐!”風鈴兒爬起來,拉過楚晨汐的胳膊看,氣地咬牙瞪過去,“揮鞭子了不起啊?”

“氣不過?!”董青紅懶洋洋地說了三個字。

那飛狐將軍蕭卿自始至終也沒有說過一句話,大概主仆倆早已經報備過這種小事兒了,又或者他主子猖狂隨性,根本不覺得這種事兒,做了會怎麽樣。

她正要發脾氣,卻被楚晨汐拉住手,“鈴兒,別!”

“你胳膊都有血了!”風鈴兒氣急地咬住了下嘴唇。

“小傷!”楚晨汐笑笑,然後拱手告別而去。

“大人,草民和夫人就不打擾您審案了。”楚晨汐嘴角彎了彎,帶著不明所以的風鈴兒快速地離開了。

“大人?”

“讓他們走吧!”

……

走到街上,風鈴兒著急地握著他的手腕,說去看大夫。

楚晨汐卻自袖子裏拿了藥出來,抹在了胳膊處。

不過片刻,血口子就不見了。

“這是什麽藥,還真靈?”

楚晨汐莞爾一笑,“平常的傷藥,我拿藥草碾碎了熬制而成的。抹上去,就好像傷口不見了。”他皺了下眉頭,“不過,還是有點兒疼。”

“那你可要註意一下了!”風鈴兒強調,“不許沾水。”

“不沾水!”楚晨汐目光清澈,坦然收下了風鈴兒的關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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